在你的印象中,經濟學課是不是很枯燥?一大堆無聊的專業名詞,是不是讓你光想想就要打瞌睡了?
可在中國曾有一位經濟系的老師,他的經濟學課,能徹底顛覆你的想象,離他開課還有一刻鐘,整間教室已被學生圍得水泄不通,極其枯燥的課竟能吸引這么多學生,這位老師他究竟是誰?
他是享譽世界的著名經濟學家、教育家,也是中國的國民男神,連朱镕基總理,都敬仰不已的真正高富帥!可如此優秀的他,竟一輩都未婚,一生只做了一件事......
他,就是陳岱孫

1900年10月20日,陳岱孫生于福州閩侯,他的出身足可以用“高貴”二字來形容,在福建當地,螺江陳氏是簪纓世家,家族大名鼎鼎,出過不少進士舉人,“兄弟三進士,同榜雙奪魁”,曾被傳為一時美談。
家族人才濟濟,星月交輝,有官至刑部尚書,連林則徐也自稱其“門下士”的陳若霖,有海軍中將陳慶甲,清末溥儀的帝師他的伯祖父陳寶琛,中國第一架水上飛機制造者陳兆鏘,其家族內外親戚里都是,位高權重,文才武略的英才。

深厚的家學,讓他自幼耳濡目染,開明的父母還為他請了老師,專門教導他的英文和數學。
這個富貴家族的公子,也沒有辜負家族的美名,從小就是個妥妥的大學霸,年僅15歲時英文已能出口成章。
在中學里,僅用兩年半時間,就讀完了四年的課程。
1918年,他又成功考入清華留美預科班,而那時在上海參加清華考試時的一次經歷,徹底改變了他的一生。
他在考試結束后,曾去黃埔灘散步,當要步入黃埔公園時,突然看到了一塊,“華人與狗不許入內”的牌子。他徹底驚呆了,在我們中國人自己的土地上,卻被外國人限制自由。
這是多么地欺人太甚!
強烈的民族意識和愛國情懷由此萌發,他突然想起古書中所說的,“足食足兵”的重要性,積貧積弱,是導致國家滅亡的根本原因,富強才是救國的當務之急。
他決定,要以經濟來振興中華。本就智商高群的他,從此更加發憤地讀書,誓要振興中華。
1920年,他以優異成績從清華畢業。帶著“學一些有用知識,未來回祖國效力”的理想,進入美國著名的,威斯康辛州立大學學習經濟學。
短短兩年,他就獲得學士學位,并拿到美國大學生最高榮譽,金鑰匙獎。
之后求知若渴的他,又進入世界頂級大學哈佛大學攻讀博士,整整四年時間,
這個出身名門,衣食無憂的富家公子,為了知識甘愿住在,哈佛圖書館專用的小隔間里,每天閉門讀書,廢寢忘食。

1926年成功獲得了哈佛博士學位后,一心想要報國的他毅然棄美回國,剛一回國,極富才華的他就被清華大學,聘為經濟系教授與系主任,成為學校最年輕的教授之一。
第二年又兼任清華大學法學院院長,成為同時期清華園中最年輕的院長。
如果你以為他只是個書呆子,那你就錯了!
他是一個真正的男神級人物,秒殺現在的所有小鮮肉,1米8的高挑身材,臉部輪廓分明,目光如炬、剛強堅毅,器宇軒昂到如同一樽銅像,微微一笑間自有儒雅高貴氣度。
平日里,他喜歡穿一身筆挺的西服,在他身上,既有中國學者的風度,也有英美紳士的派頭。
如果你以為他只是,讀書好,顏值高而已,那你又錯了!
他還多才多藝,喜歡聽歌劇、昆曲,為學生組織“古音曲社”,親自粉墨登場;在打橋牌方面,他也鮮有敵手;他還是個運動健將,足球、網球、游泳、狩獵、高爾夫樣樣精通。
他在學校的網球場上,球藝嫻熟,頻頻上網攔擊制勝,風度翩翩的他,也成了清華園里最惹人注目的男神。
他是當時女學生們崇拜癡迷的偶像,所有女學生們都紛紛表示,要按他的模子找對象。
可一個業余愛好如此廣泛,又如此年輕的老師能教得好書嗎?如果你以為他沒有真才實學,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他的課堂總是坐無虛席,因為聽他的課實在是種享受。
他講課堅持三個原則。
一就是:用純粹的國語來講授。
他雖自幼學習英文,嫻熟無比,卻厭惡中英文夾雜使用,認為那是一種殖民心態。
而他的國語說得極好,字正腔圓,充滿音樂感,讓人心曠神怡。他還有著恰如其分的幽默感,講課時偶爾穿插幾次逗趣的話,經常惹得學生們哈哈大笑。
二是:講義條理清晰,時間掌握精準。
在上課時間的把控上,他稱得上全校第一。
上課前一兩分鐘他已站在黑板前,當他最后一句話講完時,恰好下課的鐘聲也響了。
如果他講課結束,鐘卻沒有響,那一定是鐘出了毛病。
他之所以能如此精確地掐著時間,正是因為他的講義底子非常深厚,他當時名氣很大,但著作卻很少,因為在其他學者爭著立著博取名聲之時,他卻埋頭在一堂課的講義里,講義一遍又一遍地給學生講,邊講邊改,即使講了好多年都還不滿意,仍然不斷地進行完善。
他的學生們也都非常熱衷于記筆記,因為把他的話記錄下來,不必增減,便是一篇完整的經濟學佳作了。
三是:注重講課的實用性。
當時他在清華園里講《財經學》,年終論文命題便是:《假如我是財經部長》。
每次學年考試,他都要求學生,分析校外擺攤人、修鞋匠的經濟成分,一切從實際出發,鍛煉學生,融會貫通、學以致用的能力。
他還兼任清華經濟系主任,經濟系是大系,每年級有一百多人,學年開始時,所有選課同學們,就都擠在他辦公桌前。
而他能不假思索地,處理每位同學所選的課,有重修的,有復學的,有需補修課的,都毫無差錯地被他處理得妥妥當當。
他辦事一絲不茍,如果有學生,過了學校規定選課時限,寫一個申請,說一些延誤的理由,他則會一言未發,把信推在旁邊,抱有僥幸心理的學生一下便懂了,只能悄然退出,不再弄虛作假。
因為在他看來:為師者,不僅要讓學生長學識,長智慧,更要讓他們長道義。
在漫漫人生路上,假如有一位老師如同一束光,或許微弱,或許強烈,但照亮了你的未來和靈魂,那你是幸運的。
而他的學生可以說是無比幸運,竟然遇到了他這樣的好老師,讀書好,顏值高,教書厲害,而且他的高尚人格,也足以讓你佩服的五體投地!
抗戰爆發后,北平迅速淪陷,清華師生們不得不,在戰火紛飛中艱難跋涉到達昆明,當時北大、南開兩所大學組成了西南聯大。
那時的西南聯大人才濟濟,大師云集,但有才者多狂傲之氣,可性格溫和的他卻和誰都能相處,他和朱自清處得很好,
還為此寫了一付對聯:
上聯是;小住為佳,得小住且小住,
下聯是:如何是好,愿如何便如何。


他在西南聯大期間

他與梁思成林徽因一家在昆明
1945年,日本宣布無條件投降,西南聯大也隨即解散。
可原本的清華校園,被戰爭破壞得早已滿目瘡痍。全校屋館設施損壞高達75%,學生、老師宿舍高達80%。
日軍將無數化學儀器、打字機搬走,將體育場變成了馬廄、伙房,把老師的校舍變成“慰安溜”,更讓人心痛的是圖書館的藏書,四萬多本書籍都被日偽單位瓜分。
清華園的校產損失無可估量,而戰后政府的撥款少得可憐,怎么才能還給清華師生們,一個如同往昔的美好校園呢?
在這樣的情況下,沒想到是他,毅然挑起了重建清華的重任。他帶領30多名工作人員,開始緊張而艱難的交涉與修復工作。
他一周工作七天,事無巨細,從進料驗貨到工程驗收,均親力親為。數月之間,建筑、門窗、水管、電路、暖氣、家具等更新或修復各項,竟無一遺漏,全部告成。經過他10個月的艱苦努力,清華園恢復了往日的光彩,師生們也可以順利開學了。
校務長潘光旦看到重新修復的校園感嘆:
“九年噩夢,已成云煙,
今日歸來,恍若離家未久!
1949年,他也不可避免地面臨著,去與留的選擇。
國民黨三番五次力勸他去臺灣,可他卻始終堅持留守在北京。
在他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他也未曾料到不久后的中國大地上,上演的那場史無前例的文化浩劫。
文革時期,他被抄家、審查、所編教材都被停止使用,可他仍然泰然自若,耕讀不懈。
當時在極左思潮時期,學術問題不能講透,政治棍子動輒到處飛舞,一些學者仗義執言,如馬寅初便遭到意外橫禍。他卻不昧良心,膽識過人,勇敢地講出了自己的觀點。
當有人要求他去參會批斗別人時,他也會毫不顧忌地拒絕,不肯說一句違心話,不傷害一個人。
他還不顧危險救過許多學生,有個學生被劃為“右派”,開除公職,還被送入精神病院,出院后找不到工作,一家老小幾乎要靠乞討度日。
唯有他,冒著包庇“右派”的風險,向瀕臨絕境的學生伸出援助之手。他每月擠出5元錢,救濟這位學生,不是接濟一天兩天,而是連續八年,那時的五元錢可是很大一筆數目。
在身處險境之時,竟如此錚錚鐵骨,怪不得他的學生感慨道:先生的道德文章宛如其學術成就,都屬巔峰之作。

1973年,消瘦的他與馮友蘭
照理說,他出生于名門世家,祖上屬大官僚階級,十年浩劫里,身為經濟學權威的他,本應該是重點批斗對象,但因他平日里與人無爭,平和善良,竟讓他在那個荒誕的年代里,沒有受到過非常激烈的批判。
旁人無非是給他戴了,“資產階級趣味”的帽子,連工宣隊的人都尊稱他為“先生”,這簡直不可思議。
70多歲時,他被下放到江西鯉魚洲,那里的勞動慘無人道,許多知識分子都被活活累死了。
他本來也做好有去無回的準備了,沒想到臨行前,突然被通知不用去了,而是被改安排到豐臺龐各莊收割麥子。
他個子高,彎腰割一會兒腰就劇痛,但最終都忍過來了。
文革結束后,他已年過七十,有學生向他道歉說:
“對不起,我在文革時批斗了您!
他哈哈大笑:
“你當時批判過我嗎?我不記得了!
君子坦蕩蕩,恰似陽光入心,他以博大的胸懷內心毫無芥蒂,這也引導著他的學生們待人以仁。
孔子推行的“仁教德育”,在他這里,得到了最好的體現。
更讓人感嘆不已的是,他始終如一的節儉。
他節儉得有時讓學生都看不下去,穿的一直是件有補丁的衣服,家里好不容易買新的書架,卻是圖書館處理的大鐵架20元一個。
他一生僅僅積蓄2萬元,卻又都作為陳岱孫基金奉獻了。
從上世紀九十年代初期,社會上出現了對物質刺激的欣賞,一切都向錢看,而一部分經濟學家也都鼓吹,只有向錢看,才能向前看的時候,他卻清醒地說:“擴大商品化的極端,就會變為歌德在其詩劇《浮士德》中,所描繪的浮士德,把自己的靈魂,都當做商品賣給了魔鬼!
他憑著一個經濟學家的良心,和強烈的社會責任感,勇敢地指出中國社會的危險和弊端。
他一生品格高尚而完美,但讓很多人感到遺憾的是,如此風度翩翩,完美至極的男神,盡管有意于他的人不在少數,但他卻一生未婚,獨身一人。
對于他終身未娶的原因,外界始終有很多揣測,他的侄女唐斯復后來,在一篇回憶錄里寫到,中央電視臺《東方之子》記者,曾經在采訪他時,問其終身未娶的原因,當時他回答:
“一是沒時間,
二是需兩廂情愿!
他雖一生沒有結婚,沒有子女,但他卻將自己所有的光和熱,都留在了中國的講臺上,留給了千千萬萬的清華學子。
到了晚年,本該休息養老的年紀,他卻仍為中國的教育事業嘔心瀝血。
90歲生日時,他根本沒想起過生日,還在給200多個學生上課。
95歲高齡時,他還親自,為臺灣的女博士主持畢業答辯。
他整整教了長達70年的書,門生弟子早已遍及海內外,可謂是真正的桃李滿天下。
然而回顧自己的一生,他卻樸素地說:“在過去這幾十年中,我只做了一件事,就是一直在學校教書!
人生誘惑何其多,一輩子甘于只做一件事,用一輩子做好一件事,這是一種怎樣高深的修為?!
難怪連朱镕基總理都深深敬仰他為:一代宗師。
朱镕基親筆寫信
1997年7月27日,一代宗師陳岱孫,平靜地走完了他97年的人生旅程。
在生命的最后時刻,眷戀清華的他,用虛弱的聲音對護士喃喃自語道:“這里,是清華大學……”
可就是這樣一位令人高山仰止的大師,卻在走后,其親屬到他家連一件,像樣的衣服都找不出來,只能找到一件他留了幾十年的,黑呢子上衣,讓他穿著上路了。
其節儉至極,足以感天動他。
他是中國的國民男神,是名副其實的高富帥,高于思想,富于愛心,帥于風度。
他一生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教書。
可只此一件事,便足以讓人景仰百年!
對他而言,教書不僅是安身立命的職業,更是他全部生命的詮解方式。
他的生命因孤獨而見深邃,因堅韌而見力度,因博愛而見寬廣,他卓爾不群的人格魅力,必將作為傳奇而被后人流傳下去。
學為儒范,行堪士表,
一代宗師,高山仰止,
緬懷! 陳岱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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