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渤海財經網訊 由河北省企業風險防范促進會主辦，河北省企業發展研究院承辦，河北聯冀人力資源服務有限公司、河北紅日會計師事務所、幸福使者保險代理公司協辦，主題為：新格局 新機遇 高質量發展——必由之路的第十二屆河北省風險防范論壇2023年3月25日于石家莊舉辦。

河北省風險防范論壇舉辦十余年來，業已成為環渤海地區品牌性經濟盛會，每年論壇的主題都貼近時代，契合政策，論壇的影響越來越大，論壇的內容越來越受到社會各界的關注和熱議。

中國社會科學院當代中國研究所原副所長、上海大學特聘教授、博士生導師 文學國教授結合主題做了閉幕演講

文學國：風險防范論壇今年已經到了十二期了，確實時間過的很快，我記得當時風險防范促進會成立的時候我參加了。一晃可能14年過去了。因為中間疫情的原因，有幾年沒有舉辦。

聽了今天各位專家的演講，既有從理論角度闡釋，政策的解讀，還有企業家怎么解決風險防范具體的工具和方案，我覺得都非常受啟發。

總結發言，無非把前面幾位發言專家的思想總結一下，再談一點我個人的看法。

風險防范，實際上是個永恒的主題，尤其是對企業的經營者來說。但是，我們發現有些風險我們怎么防它都要來，怎么防也防不了，比如說疫情來了你防得了嗎?只能是應對，實際上提前所有的方案，可能都沒有這項，而且是以后政府一封控，你企業怎么來經營?那可能就有問題了。

風險防范的問題，對于企業經營者來說，既考量我們的智慧，也考量我們對宏觀經濟形勢、國際形勢的變化，政治格局的變化，這些問題都會影響到我們企業具體的經營。

這幾年，我們遇到了很多百年未有之大變局里面的一些突發性事件，所以弄的我們企業經營者措手不及。比如說疫情的問題。

疫情在全球的大流行，我想對我們每一個人都產生了重大的影響，不僅是企業經營受到了影響，我們每個人的生活、出行、收入，甚至我們的健康都受到很大的影響。

疫情過后我們很多人的心態也發生變化了，所以經歷了疫情之后很多人選擇的生活方式，甚至工作方式都發生了變化。去年4、5月份，我正好在上海，上海封控期間，經歷了上海歷史上從未有過的兩個月的封城，包括我本人和周圍的很多朋友，對自己的人生規劃，包括生活方式都產生了很大影響。因為你很難經歷這么一次，對你的生活產生重大影響的突發性事件。

俄烏戰爭事情也是出乎我們很多人的意料。俄烏戰爭雖然離我們很遙遠，但實際上就發生在我們身邊。

為什么呢?因為它影響了國家政治格局的變化，影響了國際貿易的正常進行，這些都會影響到我們每個人的生活。尤其是俄羅斯、烏克蘭都是資源大國，無論是糧食、石油、天然氣，這些都是跟我們的進口、我們的大宗商品密切相關的。俄烏戰爭無論誰勝誰負，誰戰勝，誰失敗，對未來的世界格局都會產生很大的影響。

最近看到習主席第三次當選國家主席之后，首站訪問出訪了俄羅斯。大家可以想一想哪些國家去烏克蘭，哪些國家去俄羅斯，這是不是新的陣營的出現?是不是世界未來演化成過去的兩大陣營呢?這是目前學界都在熱烈討論的問題。 顯然支持俄羅斯的這些國家或者是到訪俄羅斯的這些國家，和去烏克蘭訪問的這些國家就是一個典型的兩大基本的陣營已經形成了。所以，這個可能對未來中國的發展會產生相當大的影響。我們現在怎么來應對?國家怎么來應對?企業怎么來應對?這些都是值得要討論的。

第三個問題，在新的格局下中美關系，這也是帶有決定性影響的。中美脫鉤已經實際發生了，過去我們還講脫不了，很多國內學者說中美關系是：美國離不開中國，中國也離不開美國，現在也講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但是雙方的做法是朝著脫鉤的方向在演變。

美國團結他的盟友對我們的貿易制裁。過去是加關稅，現在是減少訂單。我們上半年的貿易訂單為什么減少了?很重要的一個是出口美國和西方的訂單減少，2月份大概下降了47%。3月份是多少，現在數據沒出來。將來怎么演變發展呢?西方主動的在技術封鎖，在外商投資，在中國的投資，在國際貿易，除了地緣政治的軍事上的圍堵以外，在經濟上采取了很多的措施。

從另外一方面講，我們有沒有脫鉤的意愿呢?我覺得也是有的。我覺得脫鉤好像是雙方主動的作為。比如說我們現在要自立自強，科技要自主自立，要進行新興的舉國體制。我們現在更多的強調內循環，我們現在要強調更多的資源向國有企業集中。這些舉措到底是不是一種主動脫鉤的表現呢?我覺得在某種意義上我們也是朝著這個方向發展。因為可能也是中國不得以的選擇。在有些情況下，可能你被動還不如主動，可能是在戰略選擇上。

從學術的角度來討論這些問題，從各種國際形勢的風云變化，和各個國家領導人之間的來往、交往，這種國際形勢的變化里面，從現象上去判斷這些事，是不是有可能發生的這些事情。從我們感知到的情況來看，恐怕這些事情都在發生。

現在還有一個很大的問題就是臺海。

這也是我們現在面臨的一個很大的問題。臺灣要不要動武，是武統還是和統。最近幾年形勢很嚴峻，包括佩洛西躥訪臺灣的時候，很多自媒體都說可能要開戰了，哪天晚上說要把佩洛西的飛機打下來，各種推演預案都有，我說你們睡覺吧，臺海不可能有戰事。當然這個事情過去了，未來怎么辦呢?

現在也有判斷2027年，是不是要武統臺灣，這也是懸在頭上的一個問題。我覺得這個問題影響也很大，對我們老百姓影響也很大，影響到整個亞太地區格局和世界格局的重新組合，這個是個很大的事情。俄烏戰爭現在控制在一個局部戰爭，地區戰爭的狀態，還沒有外溢到世界大戰的局面。

下一步它有沒有可能演變成世界大戰呢?現在也是學界討論的很熱的問題，如果俄羅斯戰敗以后怎么辦?因為這雙方肯定有一方要敗，為什么呢?因為現在俄羅斯軍隊在烏克蘭，他要撤回去俄羅斯就承認失敗了，不撤回去怎么和談呢?這是很現實的問題，如果一個國家侵到咱們國家來了，他跟你說咱們和談吧?你能接受嗎?那你說和談可以，你先把軍隊退回去。

如果烏克蘭打敗了呢?可能又是另外一種格局出現了，現在西方就是不能允許烏克蘭失敗。想想這個拉鋸戰拉到什么時候是個問題，打了一年多了，當時普京閃電戰基本上沒有實現�？赡軐Ω鞣N形勢的預判存在很重大的失誤，這場戰爭打了一年多，打到現在，到底將來怎么打下去，因為現在看到消息，給烏克蘭的武器加滿了，現在西方援助烏克蘭的武器都是很克制的，就是不同意烏克蘭通過西方援助的武器打到俄羅斯本土，所以給他援助的武器相對來說都是比較低級一點兒的，射程控制在很近的距離的。

將來，隨著西方援助烏克蘭的武器加級了以后，俄羅斯怎么辦?會不會發生核戰爭，這是大家很關注的。

人類到了今天，你會發現很有意思的，我們怎么可能又回到原始社會的叢林時代了呢?我們今天擁有這么先進的科技，我們有這么充分的經驗教訓，又有這么非常民主決策的體制，而且我們所有的理性，所有的這些對人類歷史形成的一些認識，所形成的價值觀怎么又會回到原始叢林時代了，這是很多人不可理解的。

那就是我們人類社會沒有進步，還往回倒退了，所以我們不能回到叢林時代。

中國是聯合國創始國，是常任理事國之一，是我們主導制定的聯合國的規則。而且，中國在這個規則之下獲得了很大的紅利，我們獲得了合作發展的環境，獲得了自由貿易、國際貿易給我們帶來的經濟利益。所以這樣的問題就使得我們現在面臨著在新的形勢下面臨很多新的問題，這是我們講中國現代風險，我們面臨的外部風險大概是這么幾個。

很多問題可能不是中國人能夠主導的，為什么?因為發生這些危機的不是我們中國人，我們沒有參與這些危機的產生，因為我們都是受害方，這個危機帶來的損失其實我們中國人都承擔了很多的損失，我們也是不愿意的，也是被動的，沒辦法。因為中國已經深入到世界經濟全球化深入的程度很深了，所以一旦國際上出現問題必然影響到中國的利益。

從內部來講，實際上我們也有很多問題，比如說現在的金融風險的問題。

我們國家最近幾年，中央經濟工作會議都特別強調防范系統性金融風險的發生，這個問題非常的嚴重。

恒大等這些金融企業爆雷，房地產企業引發的金融問題實際上是很嚴重的，像恒大一家企業的債務就1.95萬億。問題我們現在怎么來解決呢?這次機構改革，對金融機構進行了重大的改革，成立中央金融監管總局，而且核心的問題是把我們過去的事業單位變成公務員，變成國家機關。

再一個，就是現在地方政府的債務危機。

地方政府這幾年通過最簡單的防疫，現在財政非常吃緊，很多地方政府的工資是靠銀行貸款發的。去年，好像全國各級政府基本上都是沒有盈利，財政都是負的，像上海這樣的中國財政最豐沛的城市去年都發政府債券，現在我們政府運轉的資金成了嚴重的問題。

現在經濟慢慢在復蘇，這個是沒問題的，但是你復蘇到什么程度這是個問題。

現在有一個概念叫報復性消費，我是不太同意這個概念的，什么叫報復性消費?去年本來就吃沒吃飽，你今年怎么能把去年沒吃的東西再撈回來嗎?好象不太可能。你能恢復到疫情之前的消費那就不錯了，怎么叫報復性消費呢?只不過之前的抑制的正常消費沒有釋放出來，現在正常了，所以我們把過去，比如說去年買的電視機沒買，今年買了。去年沒有出去旅游的事，今年我出去一趟，這是有限的。

經濟學講的三駕馬車，現在遇到一個重大的問題，什么問題?很多老百姓沒錢消費。消費他兜里得有錢，沒錢消費啥，這幾年很多種小企業倒閉了，很多打工者失業了，回家了， 6億人，人均收入不到一千塊錢怎么消費，9億人人均收入不到兩千塊錢怎么消費，所以這是特別大的問題，經濟增長的馬車---消費現在是疲軟。

出口下滑很嚴重，現在我們主要靠投資拉動。投資現在出問題了，我們就不斷的印鈔票，我們M2 270萬億，這么多的貨幣發行出來將來怎么辦?前期我們是把它用鋼筋水泥固定起來了，多發性的貨幣都固定在基建上面去了，高速公路、高速鐵路、個人住房把它固定到那去了。下一步再繼續發貨幣這錢去干嘛呢?去買房子嗎?大家還會繼續買房嗎?房地產恢復，我估計再也恢復不了了，可能滿足一部分剛需有可能，現在是嚴重過剩，其實中國最大的房產過剩還不再城市，而是在農村。

人口下降這是出于很多人的意外�，F在按照每年下降100、200萬人的速度。我的家鄉，2021年出生嬰兒是330個，有10家醫院有婦產科。今年，這10家醫院的婦產科好多醫院已經沒活干了。過去一床難求，現在婦產科醫生沒活干了。兒科醫生沒活干了，小學老師沒活干了�，F在很多高考生填報志愿，我說有幾個你千萬不要報，報了就是失業，為什么?人口發生了結構性根本變化。人口發生結構性根本變化帶來多大影響，將來要那么多房有什么用?沒有意義。

就業，今年我們的畢業生1158萬，我們今天的出生人口才950多萬，再過15年、16年、17年、18年我們很多大學都要倒閉。

我10多年前去臺灣的時候，說大陸趕緊開放，說現在很多大學招不上生了，因為每一個人都上大學還招不滿了�，F在我們在15年之后你再想想，現在出生的孩子上大學的時候我們還能招的上生嗎?我們現在的畢業生就1158萬了，出生人口才900多萬，還有不上大學的，還有去國外上大學的，你想想我們要倒掉多少大學。這是一個系統性的問題。

做企業，做長期規劃，這些問題就產生很多很多，不同時代的人他的消費觀念是不一樣的，現在年輕人他不做飯，所以預制菜市場火的不行，都叫外賣，年輕人誰愿意做飯呀，叫外賣，預制菜就產生了。

去年我見了一個基金公司老板，說現在手頭有70億干嘛?做預制菜�，F在電視、報紙、雜志還有人看嗎?我們電視臺的主持人在這兒。年輕人不看了，我父母在那看，辦公室沒事在那天天看新聞聯播。老年社會帶來一系列的問題，所以這是一個結構性的變化，實際上對我們企業來說是影響很嚴重的，學校里的經濟學的老師、教授都知道，人口是我們經濟要素里最核心的東西，一旦人口結構發生變化了，我們所有的商業模式、經濟模式、經濟發展等等都會產生問題。

因為人是生產者，同時又是消費者。你想想再過5年、10年你知道什么狀況嗎?

過去我們從來沒想到紅木家具賣不出去了，因為年輕人不喜歡。哪個年輕人結婚買套紅木家具，除非他腦子進水了。買又沉又重的東西擱家里。所以現在紅木家具一片蕭條，現在收都沒有人要，因為沒地方放，又沉又重放哪兒呀?除了賓館老板放在大堂里面，這就是消費觀念發生變化了。

消費觀念發生變化后，對我們的產業會產生多大的影響，這些都是做企業經營的企業家要考慮的問題，可能過去我們認為都不是問題現在都是問題了，而且這幾年觀念變化太大了。像我們這樣的人天天在學校待著跟年輕人接觸的，我們都適應不了，為什么現在變化這么快，這個時代變化帶來的觀念的變化，我們的工作方式、生活方式的變化。

我就簡單的總結這么幾條，謝謝楊林理事長的邀請。

每次來參會都有新的感受，對石家莊的感受雖與之前不一樣了，要不是論壇邀請我來，我還是不知道為什么要到石家莊來，想不到來石家莊的理由，這就是目前我們石家莊面臨的很大的問題。我作為一個在北京生活了30年的人，現在又到上海去了，我為什么要來石家莊呢?你要有個理由我必須得到石家莊去一趟，我想我們河北的經濟肯定搞上來了。

謝謝大家!

(根據錄音整理，未經本人審閱)